天緒

❖未經許可禁止轉載。
❖臺灣二創小文手,主刀劍亂舞。
❖研究所忙碌中,博愛型雜食黨,冷CP偏愛者。
❖被亂屏蔽到火大,不確定是否繼續使用。

【當年正月】

食文警告:


#東離劍遊記

#凜雪鴉X殺無生 #凜殺

#時間軸錯亂 #微虐

#連接電影《生死一劍》

#文筆差及OOC慎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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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——他未曾祈求。


  衣袂隨著蹬步而飄揚,男子悄聲落上磚瓦,垂眼望向空寂的寺院。

  清冷的月光打映於地面,爐鼎裡頭的香還殘存了幾支沒有燒完,水墨筆法般纖細的煙縷裊裊而上,幽香捲入鼻腔,混雜的卻不僅僅只有香火的味道。

  將手隱入紫紅的披風中,他揚起蒼青的唇,將視線投向寺院陰暗的一角:「真令人意外,竟然能在這種地方遇到你。」

  「嘛,畢竟是正月不是嗎?」回覆輕鬆響起,遮蓋明月的捲雲被陣風吹散,銀霜傾瀉著灑亮來人的身影,彷彿同時賜予了顏色一般,那人渾身雪白,俊美的臉龐帶著從容的笑意,泰然回望他肅殺的目光:「白天來參拜的人太多,只好晚上來了呢。」

  深夜,人跡蕭條的時段,連懸掛於樑間的紅燈籠都明滅著燈火,隨忽起的冷風騷動起不安穩的顫音。

  抖落菸斗裡的灰燼,那人笑彎了眼,打破彼此間僵持的寂靜:「新年快樂,無生。」

  心下明白在這裡的相遇絕非巧合,殺無生握上刀柄,冷然回應道:「可惜你是過不完年了。」

  ——凜雪鴉。

  多麼可恨的名字。

  「喂喂,新的一年就干戈相向嗎?真是瘮人啊。」挑眉,凜雪鴉的聲音雖然訝異,但卻平板得聽不出誠意。

  月色的銀光漆滿劍刃,男子毫不掩飾地釋放出凜冽的殺意,他躍下屋瓦,揚起的披風一瞬間讓寺院的地面陷入黑暗:「少說廢話。」

  一年,時間又輪轉了一回。

  他沒有停止過追尋這人的蹤跡,刀起刀落間,原來已經過了一年嗎……?


  ——煙縷的痕跡纏綿繾綣,就似當年正月。


  過年的人潮,擁擠得讓人煩躁。

  「為何要來這種地方?」沉聲詢問道,男子的眼神雖然被掩藏於斗篷中,卻能從下垂的嘴角看出明顯的不悅。

  雖說雇主去哪裡,身為保鑣的他就必須跟隨而去,然而這種喜氣洋溢的氛圍實在是令他不自在,別說跟平民百姓肩並肩而行了,聽到他們的歡聲笑語,更覺心中的惡意蠢蠢欲動。

  「別露出這種表情,來,笑一個。」伸出兩根手指推移他的嘴角,凜雪鴉顯然十分享受殺無生困擾的模樣,輕笑幾聲,他繼續隨著人潮的移動緩慢前行:「過年總得燒香拜佛,應和一下節氣,若是生辰撞上新年的勢頭,就要點燈保個平安,當作是陪我點一盞吧,無生。」

  「你會相信這種東西?」移開對方的手,殺無生感覺自己的嘴角還殘留了那人指上的菸草味,他雖然不屑的冷哼一聲,卻還是拉低斗篷的邊緣:「如果點燈就能渡劫的話,你說出生如此不詳的我又該點幾盞?」

  聞言,凜雪鴉沉吟了一會兒,用菸斗指向寺廟旁側列滿紅燈籠的架子:「通常一家人只點一盞燈,但如果是你一個人的話——掛滿吧。」

  「胡扯。」揚起嘴角,殺無生笑著搖搖頭,他並不相信這種東西,即使天地間存有鬼神,他也不是個能受到眷顧的存在。

  但現在的他,卻擁有能夠護人無恙的身分。

  神色難得染上些許柔和,他從斗篷間的縫隙凝視著前方的雪白身影,最後在跨過寺院門檻時,淡然開口:「點燈什麼的,你明明也不需要,既然雇用了我,我就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威脅,掠。」

  踏入寺廟後,人聲越加嘈雜,凜雪鴉頓了一下步伐,回頭對上他的視線,訝異地上揚了聲調:「哎呀,這裡太吵了,我錯過了什麼好話嗎?」

  「別裝了,你有聽到吧。」

  「這可冤枉我了,我是真的沒聽清楚,你不再說一次嗎?靠我耳邊說。」撩開白髮,凜雪鴉趁著人潮幾乎停滯時湊近對方,並將手擺在耳畔,似乎真心誠意希望他再說一遍。

  心下的懷疑還沒消去,殺無生還是嘆了一口氣,傾身靠向前:「我說……」

  突然轉頭面向他,趁著男子還未反應過來之前,凜雪鴉狡詐的眼已然笑彎成月牙狀,放在耳邊的手捧上殺無生的臉頰,毫不遲疑地用唇堵住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,彷彿吞噬著話語似的吮吻,雜揉了菸草的味道。

  意外於凜雪鴉的舉動,殺無生身體一僵,他不知道該不該回應這位好惡無常的雇主,手愣是空舉著卻沒有動作,直到對方意猶未盡的退開,他仍舊僵在原位,瞪著猩紅的眼,感覺一陣血氣湧上臉龐。

  「走了喔,無生。」愉快地握住男子的手,凜雪鴉帶著他鑽入人潮,殺無生拉低了斗篷,任對方拉著,不發一語。

  他忽然覺得,人擠人這點並不壞。

  至少因為這點,凜雪鴉有理由可以自然地牽著他走,越過人潮,雖不知目的會在何處,甚至不清楚途中還會遭遇到什麼變革。

  但這樣的刺激,也不錯。

  灰白的煙連接燒紅的香頭,擭住了他的目光,凜雪鴉將線香遞到他手上:「可要拿好了,戳到人可是很痛的。」


  ——是啊。

  很痛。

  疼徹心扉。

  一瞬間就將脈動的心臟攪成碎泥,狼狽地塗抹在地、任人踩踏。

  「掠風竊塵……!」踏著當初他們上香的路徑,殺無生狂嘯著舞刀而過,凌厲的劍氣震裂地面,餘波甚至撕裂了紅燈籠,然而遭受他攻擊的對象卻僅是一再閃避。

  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失控——不,他一直以來都在瘋狂的邊緣徘徊,仇恨佔據了他的腦海,甚至連久違的安夢中都在痛飲宿敵之血,殺意流淌在他的軀體之中,每日每夜燥癢難耐,就似蠱毒。

  為什麼背叛他,已經不再是個重要的問題了。

  看著發狂的男子,凜雪鴉垂下眼簾,移開銜咬的煙嘴,在空氣中吐出一縷輕煙:「冷靜點,我也只是來給你賀個喜罷了。」

  在劈裂擋在前方的爐鼎之前,殺無生的動作生生停下,並不是因為對方的話語,而是遮蓋了視野的幻術,再度重現了當初的畫面。

  周遭明亮得恍如白晝。

  閉上眼,站在前方的白髮男子不知道默禱了些什麼,而站在他後方、以斗篷遮蓋身分的人影雖然同樣拿著香,視線卻不是向著爐鼎前方的佛像,而是停滯在那人身上,眼瞳出現了柔光。

  「別再給我看這種該死的畫面……!」毫不猶豫地將幻術中的人物都砍成兩半,殺無生握緊刀柄,額角因為暴怒而抽痛,他將劍氣掃向出現菸草味的方位,幾枚慘叫聲接連響起。

  幻術消失了,連帶著那人的身影,取而代之的是出來查看情況的僧侶們,其中幾人已經重傷在地,他們的目光警戒驚恐,顯然已經認出了他的身份。

  「鳴鳳決殺、你這惡人到底還要多猖狂,我等與你無冤無仇,你竟然連寺院都不放過!」蒼白著臉,住持即使知曉自己毫無反抗之力,卻還是憤恨地咒罵道。

  抬頭望向清冷的月色,地面上的紅紙碎片被風吹起,殺無生森冷地笑了起來,他轉動刀鋒方向,聲音幽然:「惡人,是啊……」


  ——他未曾祈求,卻曾經擁有信仰。


  持著香,身著斗篷的男子將視線放在雇主身上,接著虔誠地垂下眼簾,儼然將信念都寄託於眼前之人。

  『掠,你的笛聲會讓我更強。』

  不僅是笛聲,話語、目光、舉動,一切的一切,都會讓他擁有變強的慾望與動力。


  ——他被信仰拋棄,亦拋棄了信仰。


  『鳴鳳決殺.殺無生,終歸是惡人的名字。』


  斬下住持的頭顱,殺無生的聲音極為冰冷:「惡人殺人,何須理由?」

  鮮血染紅了雪白的地面,連接起平安燈的紅碎片,將所有記錄於上頭的名字都吞噬殆盡。

  即使點再多燈也沒用。

  獨佇於橫豎的屍首當中,下垂的刀尖猶自淌落腥紅,如今還能站立於原位的、僅剩他和沒有被劈毀的爐鼎,線香終於燒到了盡頭,一切都化為灰白的燼。

  當初凜雪鴉要他重述話語,卻沒有讓他說完,或許早已是背叛的前兆。


  如今,他的劍已再無保護之途。


  抖落菸斗中的灰燼,男人獨自一人坐在淪為廢墟的寺廟內,仰頭看著停佇於屋瓦上頭的烏鴉。

  地面的痕跡已經被時間給抹去了大半,血污被雨水洗盡,裂痕也逐漸被塵土掩蓋,他瞇細眼,從懷中取出方才街頭買的兩支線香,點出菸斗前方的火焰,把線香前頭燒得紅亮。

  隨著男子的起身,白煙在空氣中畫出了幾道細線,纏綿繾綣、分分合合。

  挽起長袖避免沾染灰塵,男子將兩根線香插在爐鼎中央,雪白的眼睫垂落,半遮去了血紅的眼瞳。他凝視了爐鼎內好一會兒,接著才轉身踏出寺院。

  他曾對那人說過的話,並非全然的真,也非全然的假,就似五行八卦,亦正亦反。

  若是殺無生還能聽見他的聲音,他必會吐露難得的真話。


  「……我這一次,沒能做到全身而退啊,無生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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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次試寫東離,出乎意料之外的順XD


之後可能會偶爾寫寫吧,但大概不會很頻繁。


說起入東離坑,我本來沒有要進坑的意思,但跨年住親友家的時候,親友就開著電視完整帶我看完了東離第二季(對是從第二季開始看的哈哈哈),然後我就自己去補完了第一季和電影,真的是太好吃!(捂心跪地


最後祝大家新年快樂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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