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緒

❖未經許可禁止轉載。
❖臺灣二創小文手,主刀劍亂舞。
❖研究所忙碌中,博愛型雜食黨,冷CP偏愛者。
❖被亂屏蔽到火大,不確定是否繼續使用。

【兄與弟】

食文警告:


#文筆渣與OOC慎入

#2018聖誕段子Part1的加筆

#現代paro溫馨向

#山姥切組年齡差兄弟設定

#燭俱 #髭膝 #私設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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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——不過就是一個眨眼的時間而已。


  付過錢後,長義一面接過店家裝好的濃湯杯子,一面將皮夾塞回包內,他騰出一隻手,往右側一伸:「好了,走吧。」

  空寂的冷風奔騰於手掌紋理上,男子等了幾秒得不到回應,連忙低頭看向方才孩子的位置,然而卻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。

  沒有遇過這種情況,長義瞪大了湛藍色的眼,向來都不怎麼願意叫喚的名字卡在喉中,最後被懊惱轉換成一聲該死,他焦急地尋找起男孩幼小的身影,卻似無頭蒼蠅般徬亂無序。

  「——這麻煩的小鬼頭!」


  莫名其妙被陌生人拉了一把,山姥切國廣茫然的抬頭看向對方,發現自己拉錯對象,那人只是愣了一下,就回過頭繼續呼喊自己孩子的名字,獨留男孩被人潮越擠越遠。

  「哥哥!」山姥切國廣的大喊淹沒在歡笑聲中,他想鑽回剛才的位置,然而擁擠的人潮卻容不得他鑽空,反而把他越擠越遠,孩子頓時迷失了方向,僅能無助的張著碧色大眼,抓緊頭頂的雪白毛帽,眼瞳好似下一刻就要湧出淚水來。

  難得長義願意帶他出來玩,他卻給長義添麻煩了。

  淚珠在眼眶滾了一圈,小山姥切國廣堅強的忍住淚意,仰頭看向對他而言彷彿高聳入雲的聖誕樹,努力擠進人潮之中,往聖誕樹前進。

  要是跑到顯眼的地方,哥哥會不會來找他呢?

  抱緊小背包,男孩下定決心,辛苦地抵達樹前,他費力地爬坐在環繞著樹的矮磚牆上,靜靜地等候兄長前來找他。

  不可以哭,要堅強起來。

  不可以——

  周遭吵雜的聲音在耳邊不斷響起,卻遲遲沒有熟悉的音調出現,內心躁動的恐懼越來越囂肆,小山姥切國廣將臉埋進背包裡,眼淚終究還是啪嗒啪嗒地掉了起來。

  但是一個人好可怕。

  旁邊這麼多不認識的人在,好可怕。

  聲音明明好多,可是又好寂寞。

  就好像、會被遺忘在這裡一樣。

  「哥哥、你在哪裡……」哽咽地低聲呼喚著,小山姥切國廣忽然聽到腳步聲在他前方停下,他連忙抹掉眼淚,期待的抬頭,擔憂的面容印入眼簾,然而卻不是長義的臉。

  從懷中掏出紙巾,剛從糕餅店出來,就被戀人拉著接近金髮男孩的燭台切柔聲關心道:「怎麼了嗎?小弟弟,你的家人呢?」

  「家人……」喃喃唸著這兩個字,小山姥切國廣滿臉失落,最後淚珠子又滾了下來:「哥哥……一定不會來找我了,我給他添麻煩,他一定、很討厭我……」

  一旁的大俱利沉默不語,雖然最先發現這孩子落單的異常,他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會哭會笑、又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生物。

  「別說這種話啊,是哥哥帶你來玩的嗎?這表示哥哥很重視你啊。」燭台切連忙安撫道,而小山姥切國廣想起什麼,眼淚噴得更兇了,吸引起週遭人的側目,善於照顧人的男子竟然也慌了手腳,他向戀人投出求助的視線,對方卻沉默以對。

  「難、難得帶我來玩……」男孩的哭聲難過地令人心碎,他推開燭台切的手,自己用袖口抹過標緻的小臉,簡直要將臉蛋都給哭花。大俱利終於有了動作,他打開剛才買的甜點,並將草莓大福塞進孩子懷中,小山姥切國廣淚汪汪的視線登時轉向他。

  「吃吧。」大俱利的話十足簡短,他彆扭的緊皺著眉頭,這已經是他所能想得出最好的辦法了,而他的舉動確實稍停了男孩的哭聲,小山姥切國廣的表情陷入糾結和些許戒備。

  「老、老師說,不可以接受陌生人給的東西。」猶豫了幾秒,男孩十分乖巧聽話的遵從了學校的教誨。

  聞言,大俱利只好接過對方推拒回來的草莓大福,眼神中隱隱有一絲挫折。

  「伽羅君已經很棒了喔!」燭台切連忙鼓勵道。

  「光忠你閉嘴。」

  看到對方煩躁的表情,燭台切不禁低笑了起來,遭到大俱利的一記眼刀後才吞回笑聲,轉而和善的替男孩將臉擦乾淨,一面溫柔的哄道:「這是聖誕節給可愛孩子的禮物喔,堅強起來,我們陪你一起去找哥哥好嗎?」

  燭台切話才剛說完,大俱利倏然抬頭看向戀人身後,臉色微變,只見身著警服的冰綠髮男子拍上燭台切的肩膀,蛇瞳一般的金色眼眸森然瞇細:「有民眾舉報您在誘拐兒童,麻煩您給予解釋,不然就要請您跟我來一趟了。」

  瞬間面無表情的燭台切:「……」

  這下,難得換大俱利想笑了。


  「弟弟走散了?」瞪大眼,髭切稍微移開了單邊耳機,對講機另一頭的同伴雖然還在說些什麼,但他並沒有繼續關注下去,選擇和善的安撫道:「別擔心,我們會請人協助廣播和尋找喔,他叫什麼名字?大概長什麼模樣呢?」

  頓了一下,長義張口欲言,卻又梗著說不出口,從異母弟弟出生開始,他就因為父母間比較兄弟的原因,一直在迴避那幼小的孩子,一開始確實是對山姥切國廣的厭棄,到後面瞭解的多了,迴避卻已經成為習慣,也沒有想過要改。

  上一次喊那個名字是多久以前的事情?他不記得了。

  注意到銀髮男子的沉默,髭切困擾的皺起眉頭,語氣帶有些許的責備意味:「不行喔,這位先生,怎麼可以忘記弟弟的名字呢?」

  對講機另一頭的膝丸:「……」

  「山姥切、國廣。」握緊拳頭,長義艱難的開口,他稍微比劃了一下:「叫山姥切國廣,差不多這麼高,戴著白色的毛帽,頭髮是金色的——」

  「欸?你不用照片嗎?」還沒聽對方說完,髭切立刻訝異地打斷了他的話,遇到這種案例,大多群眾都會邊慌張的打開手機,一面敘述一面給他們照片協助處理呢。

  「照片……」再一次噎住,長義漲紅了臉,尷尬的說不出話來。

  是了,他甚至沒有和那孩子拍過合照。

  想起那張看到他便笑開的小臉,以及緊緊抓握他的小手,長義握緊拳頭,表情難得出現了些許懊悔。

  對待這麼依賴他的孩子,他到底在做些什麼?

  看長義的臉色不太對勁,髭切的眼神出現了憐憫:「這位先生,你的弟弟是想像出來的嗎?」

  「你這傢伙想被投訴是吧。」

  『白毛帽和金頭髮?』

  耳機內忽然響起重複的詢問,稍緩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,髭切將耳機戴穩,仔細聽完膝丸的幾個確認過後,笑瞇瞇地向殺氣騰騰的男子告知道:「你的弟弟找到囉,已經被保護起來了。」

  「……已經?」怒火被消息給澆滅,不敢置信於問題解決的快速,長義瞪大湛藍的眸子,確定對方不是在開玩笑後,臉色緩和了幾秒,接著又變得凝重:「那就帶我去找他。」

  那麼自卑怕生的孩子,獨自待在這種人群中到底會多害怕,他簡直不敢想像。

  ——然而他竟然從最開始,就沒有牽緊孩子的手。

  這樣有什麼資格認為自己是那孩子的兄長……?

  遠遠地在聖誕樹下瞧見嬌小的身影,長義心裡猛地一緊,不等髭切還在後方跟隨,便焦急地鑽開人群,在孩子的淚水再度落下之前,先行將他緊緊抱住。

  身體不住的發寒,長義的聲音有些顫抖:「你這令人擔心的傢伙……!」

  孩子的體熱在頸側擴散,男子閉緊眼,手指伸入他柔軟的金髮內,將小山姥切國廣的腦袋按得更近了些。

  「嗚、哥哥……」本來想壓抑哭聲,男孩在被兄長抱了滿懷之後,還是忍不住哽咽,碧色的眼蓄滿淚水:「對不起、給你添麻煩了,不要、討厭我,我會聽話的,哥哥、對不起……」

  頭一次直面對方的恐懼,長義在揪心的感受中將他抱得更緊了,滿溢的愧疚幾乎都要衝上眼眶,他的聲音雖然恢復了沉穩,卻能從中聽出了認真與自責:「怎麼會討厭你,是我的錯啊……是我沒有牽好你,國廣,對不起,我不會再冷漠你了。」

  聽到兄長的承諾和久違的呼喚,小山姥切國廣瞪大的眼瞳閃過光亮,所有的恐懼和陰影一掃而空,美好的簡直就像夢境一般,使得他忍不住確認了一次:「真的……?」

  將臉埋入孩子的髮內,長義悶聲回應道:「真的。」

  環著手在一旁觀看相聚的畫面,大俱利注意到身旁的人似乎有點被氣氛感染,便伸手揉過對方的頭頂,力道卻沒怎麼在客氣,饒是把男子略嫌捲翹的頭髮弄得更加雜亂。知曉大俱利的用意,燭台切並沒有生氣,反而也將手掌交疊至頭頂的手背上:「真是的,帥氣的表現都被你搶光了啊,伽羅君。」

  「失禮了,剛才把您認成誘拐犯。」趁著兄弟倆還在低聲交談之際,膝丸神情嚴謹拿下警帽,向燭台切低頭致歉道,而對方不在意的笑了笑。

  「你也只是在恪忠職守而已,不要緊的。」

  認同的點點頭,髭切也跟著揉起膝丸的腦袋瓜子:「是呢,弟弟是個很努力的孩子喔。」

  「兄、兄長……」

  調整好姿勢,將哭累睡著的小山姥切國廣抱起,長義微微向眾人點頭致意:「感謝你們的幫助,舍弟剛剛說吃了你的點心,我這就付錢給你。」

  「不用費心了,那本來就是我們多買的。」連忙擺手拒絕,燭台切握緊大俱利的手,並提高滿滿的甜點袋子:「倒是時間不早了,我們還得回去慶祝,就先告辭了。」

  「這怎麼好意思,請稍等我一下。」長義試圖騰出手拿皮夾,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買不久的濃湯杯子東倒西歪,噴濺的整個塑膠袋都是湯汁,男子不禁嫌棄地皺起眉頭,繼續摸索起理應放在側背包內的物品,最後陷入了沉默。

  不、不見了……?

  男子的臉色頓時變得與他銀白的頭髮不相上下,連帶著燭台切等人也尷尬了起來。

  「這位哥哥,你這樣很不可靠喔。」髭切搖頭嘆息道。

  見狀,膝丸趕緊扯過兄長的袖子,慌張的制止道:「兄長,不可以說這種話啊!」

  「嗯……那麼這位失主,麻煩你放下弟弟,在這邊留下你的資料囉,如果錢包後續有消息會再聯絡你。」笑瞇瞇地拿出筆和填寫單,髭切見長義將睡著的孩子交給膝丸,立刻貼心的補了幾句:「記得寫完要把弟弟抱走,別再忘記東西了喔。」

  握緊原子筆,長義這邊寫邊手冒青筋:「我一定要投訴你這個沒品警察。」

  「那麼、聖誕快樂,祝你能找到錢包。」同情的望了連連失利的男子一眼,燭台切和大俱利離開了廣場,被耽擱時間的情侶倆終於能夠回去好好慶祝一番了。

  今年聖誕,大概是山姥切長義渡過最衰的一次。

  填寫好將單子交給警察,男子嘆氣著接過男孩,而累到睡著的孩子則是不自覺地露出微笑,蹭了蹭兄長的肩膀。


  但是,對於小山姥切國廣來說,這大概是他最美好難忘的一次聖誕節了。


+++++小彩蛋+++++


  經歷了種種波折,長義回到家後,先替睡熟的孩子摘下鞋子,並且用熱毛巾擦過小臉,換了身乾淨舒適的衣服後,才將他放到床上。

  全程都沒有放開兄長的手指,金髮男孩睡得酣甜,並沒有醒來的跡象,白嫩的小臉搭配著細長的金色睫毛,將小山姥切國廣的臉襯托得標緻秀逸,就像洋娃娃一樣。

  小心翼翼的將手指抽開,長義又確認了一下孩子的睡眠狀態,房內的燈光還沒關上,他悄悄摸出手機,開啟手機內鏡,偷偷地抱著男孩合照了個爽,接著翻起剛才拍完的照片,選出一張最滿意的發上社群軟體。

  圖片上傳完畢,男子瞇細湛藍的眼,猶豫地看著的文字框,最後只輸入了六個字——『第二個山姥切』。

  看著照片上天真無邪的睡臉,長義滿足的勾起嘴角。

  他的弟弟,世界第一可愛。


  ——十年後。


  「歡迎回來。」拿著手機,山姥切國廣像是發現了什麼,淡漠的神情上浮現開心的紅暈,他難得柔和的笑彎了碧藍的眼,將螢幕獻給剛回到家的男子瞧。

  「幹什麼。」態度依舊冷傲,長義才剛脫下皮鞋,餘光掃過上頭的訊息,立刻錯愕的瞪大眼,差點脫鞋脫到跌倒。他漲紅了臉,語氣帶有羞憤:「混蛋……才剛買手機給你就給我做這種事情,你哪裡找的!」

  單手扶穩了兄長,山姥切國廣將手機收了回來,他不過是心血來潮回去翻找而已,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留著。

  「說話!山姥切國廣!」

  笑著搖搖頭,金髮青年只是幫他提起公事包後,便往客廳內走:「去洗手吧,飯菜要涼了喔。」

  「喂!」

  他怎麼敢跟他說,當年長義在偷偷合照時,他早就睡醒了呢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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