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緒

❖未經許可禁止轉載。
❖臺灣二創小文手,主刀劍亂舞。
❖研究所忙碌中,博愛型雜食黨,冷CP偏愛者。
❖被亂屏蔽到火大,不確定是否繼續使用。

【少年為何流淚】

#刀劍亂舞#雙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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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小狐丸X鳴狐

*文筆差及OOC慎入

*虐向慎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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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的身遭總攜帶著憂傷的氛圍。

  垂著眼簾,少年悄然走出和室,小心地掩實門扉,並側頭向肩上的狐狸比出噤聲手勢,或許是在避免叨擾到誰的休憩,又或許是不願劃破寒冬的寂涼,他默然,緩步踏下迴廊。

  積雪吞沒了大半跫音,少年的行進無聲無息,靜得像夜裡飄落的細雪。

  貼附顏面的甲冑掩去了大半神情,卻難掩黯淡的目光,他停駐在庭院的靈狐石像前,輕輕地拍去上頭的堆雪,舉止細膩,似乎正透過這個行動取代著對誰的溫柔。

  「鳴狐、鳴狐,這樣會著涼的喔!」小狐狸蜷窩在他的領邊提醒道,本來晃搖的蓬鬆尾巴也緊挨在少年的脖頸上,為他挽留著逐漸流逝的體溫。

  回過神,少年收起遭雪浸濕的手,轉身邁回部屋處,臨行前,他隱約察覺到一股視線,便在意地向靈狐石像投去一眼。

  「唔唔,那邊有什麼嗎?鳴狐。」

  「……」沒有說話,他僅是搖了搖頭。

  

  ——他們有一瞬間對上了目光。

  

  撐臥在水池邊,男子目送著少年的離去,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畫面中,他仍不捨得移開視線,畢竟在一片空白的天地間,池面的影像是他僅能獲得的消遣。

  他時常感覺上頭浮映的景象似曾相識,同時亦覆著一層陌生的隔閡,究竟自己有沒有親身遊歷過那裡呢?他並不清楚。

  「這是哪裡?」他問。

  『本丸。』神明的回應過於簡潔,並未解答他的疑惑。

  追問只換來沉默,男子無奈地蹙著捺尾般的墨眉,就像一隻慵懶的大狐狸般,百般聊賴地躺在水池邊:「……真是、無趣的神明大人呦。」

  神明曾警告過他不得觸碰池水,那不是他能夠干涉的地方,於是他維持著旁觀的距離,默默地透過石狐注視著同一處景象,從晝出到夜至,偶爾落點小雪、或是夜晚月明風清,他都能感到有趣。

  其中,那名被喚作『鳴狐』的少年最常出現,每每看著他,男子便覺心內有些情感和記憶呼之欲出,卻沒能突破牆外,他依舊不明白這股熟悉感。

  「那是誰?」他又問,雖然不指望神明大人給予他答案,但線索或許能引起一些遐思邇想。

  於是,神明給了他一個未知的新名詞:『刀劍男士。』

  「……」不知道該對神明大人做何感想,男子盤腿坐起,乾脆不再詢問,凝視著畫面中的日轉星移,直等到少年再度出現。

  鳴狐每日都會踏入那間和室,有時會待上一整天,有時待一下便離去、直至夜晚時分才出現。

  男子沒能弄懂這個規律,但是不懂也罷,這樣看到少年的時候,才能保有內心的驚喜。

  亦如名內的字樣,少年就像雪地裡的狐,體態纖細,有種不受拘束的輕盈感,俊秀的眉眼間浸染著看不透的微鬱,優美而神秘,賞心悅目之餘,他亦暗自可惜,若是鳴弧笑起來的話,模樣應該更加好看。

  當那頭銀白色的髮絲被風帶起時,有種軟軟綿綿的視覺感受,男子總會興起撫摸的慾望,然而在觸上水面之前,他都會遲疑一下,接著收起意欲伸出去的手,繼續當個不知名的看客。

  ……是了,少年叫『鳴狐』,那麼他叫什麼?

  神明未曾回答過這個問題。

  觀察的時間長了,男子的疑惑越發繁多,他開始好奇鳴狐日常探訪的房間內到底存在著什麼,為何每次出來之後,總是神色哀戚地垂著腦袋?

  別露出那種表情啊……他看著也會難受的。

  見少年越走越近,男子不禁端起自身坐姿,彷彿對方看得到自己似的,姿態凜然地等待對方到來。

  慣例地清完石像上頭的雪,鳴狐安靜一陣,忽然蹲下身子,拱著雙手將白雪聚在一塊,隨著他專注的動作,雪堆漸漸有了與靈狐石像相仿的雛形,本正催促著少年回屋的小狐狸似乎也來了興致,雀躍地跳下肩頭,尋找能夠裝飾的小物。

  真可愛。

  看得入神,男子不自覺地揚起嘴角,在小狐狸離開的期間,氛圍恬靜了下來,彷彿天地間僅有他們二人存在,他對於這個錯覺感到滿意,卻沒料想到少年在下一刻落了淚。

  「……!」男子呼吸一窒,手足無措地愣在原地。

  取下面甲,鳴狐努力地抹去越發失控的淚水,然而手套上早已糊滿冰涼的雪屑,根本無法將臉龐擦乾淨,他意識到這點,乾脆將臉埋上膝蓋,咬牙忍受著傾洩而出的悲傷。

  「鳴……」

  「我回來了!咦咦咦?怎麼了嗎?鳴狐、鳴狐——」放下銜著的細樹枝,小狐狸連忙蹭上少年腳邊,感受到對方翻騰的情緒,牠立刻安靜下來,在一旁陪伴到少年平靜下來為止。

  狐狸的聲音喚醒了神智,男子險些又碰上水面,他深知神明此刻必然注視著自己,但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恪守規矩了。

  

  ——少年為何流淚?

  

  『你不能觸碰。』見男子遲遲沒有收回手,神明又提醒了一次。

  頭一次地,男子對祂感到惱火:「閉嘴!」

  

  ——為何、少年的哭泣如此令人心碎?

  

  情感排山倒海地翻騰而上,他不顧神明一再地警告,投身水池之中,無力感洶湧地侵入四肢百骸,腦袋登時變得昏眩暈沉,視野僅餘一片黑暗,當眼前再度恢復光明之時,入目的竟是木色的天花板。

  怎麼回事?鳴狐呢?

  男子不穩地從被褥中撐起身軀,熟悉的門扉很快便映入眼簾,他沒有細想,踉蹌地上前開了門,正好與轉身歸回部屋的少年打了一個照面。

  不敢置信地瞪大眼,鳴狐甚至來不及戴回甲冑,兩雙眼眸真切地落入彼此的瞳色,少年匆促地上前,哽咽地喚了他的名:「……小狐丸、殿……」

  腦內的混沌破開清明,男子終於憶起了破碎的過去。

  在日前的出陣中,他擋下了敵方朝少年招呼而去的攻勢,並在一番纏鬥後獲得了險勝,然而卻在不備之際,遭垂死的敵人抓拉著、一同墜落雪谷。

  作為本體的太刀已然不成原樣,未解的是,依附著刀劍而生的付喪神依然存在,卻陷入了沉眠。

  抬手上前,小狐丸這回終於替鳴狐拭去了淚,那是遠超想像的滾燙溫度,而他終於明白了少年的淚水因何而落,卻發不出聲音安撫,只好用盡僅存的力氣,將心念已久的少年抱入懷中。

  

  ——僅懷抱了那麼一瞬。

  

  『我說過你不該觸碰。』神明的聲音於耳畔響起,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,他的懷中不存一點溫度,彷彿從未擁抱過任何事物一般。

  沒有池水、沒有石像、沒有那尊未完成的雪狐狸,亦沒有鳴狐。

  少年的眼淚就像一場朦朧的夢境,而他終究甦醒於漫漫長夜中,隨神明踏上赤紅色的橋樑。

  『你可以留一句話下來。』跨步前,神明這麼說。

  望向漆暗的橋頭,小狐丸猶豫片刻,悵然捨下最後一句嘆息。

  

  「別哭了。」

  

  說著,男子渡過了橫貫川水的橋。

  

  而此聲、此身、此生——將留在眷戀的彼岸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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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尾句猶豫了很久的表現手法,最後還是用最簡單的方式寫了,希望妳們不覺得奇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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