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緒

❖未經許可禁止轉載。
❖臺灣二創小文手,主刀劍亂舞。
❖研究所忙碌中,博愛型雜食黨,冷CP偏愛者。
❖被亂屏蔽到火大,不確定是否繼續使用。

【三条神社神隱錄】章之二、《狩刀的若鬼之僧》

刀劍亂舞同人 #三条 #岩融

※全系列共五章,章之五只會放試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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◆三条派神隱系列

◆文筆差及OOC慎入

◆黑暗恐怖向

◆私設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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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『媽媽,班上的花穗不見了。』在女孩消失了一個月後,他這麼向母親說道。

  菜刀似乎不夠鋒利,母親切菜的力道忽然加大,刀鋒撞上砧板的聲音登時沉重了不少。

  『你說神田家的孩子?她搬到大城市跟親戚住了。』切菜的動作頓了一下,母親溫柔的回答。

  不相信她說的話,他不屈不撓的開口:『上個月的祭典過後,花穗就不見了,她是不是到三条神社——』

  咚!

  瞬間握不穩菜刀,母親慘白了臉,驚惶的看著他,甚至沒有發現自己的手被劃開了一道口子。鮮紅的血液自破痕冒出,絳色細河彎繞於纖白的指節間,最後混濁地墜落地面。

  啪嗒!

  『不准……千萬不准再提到那座神社,知道了嗎?花穗去大城市住了,別再問了!』



  天色、淪為向晚的紫藍之空。

  男孩迷失了方向,詭譎的歌聲也消失了,空氣歸於沉寂。

  洶湧的疲憊感席捲而上,山口踉蹌了幾步,突來的暈眩好似要穿顱而出,他不禁按住額側,痛苦地閉緊雙眼,等待著不適感過去。

  再度掀開眼皮時,周遭的景色竟變了模樣。

  神社和鳥居皆不見蹤影,原本繁茂的樹林落盡了繁葉,化為林立的烏黑枯木,曲扭的枝幹就像人類臨死掙扎之姿,耳邊好似還能聞其哀鳴。

  這裡到底是哪裡?山口攥緊手中破碎的髪飾,徬徨失措的張望了起來。

  背光而生的陰影在地面上拉出無數道裂縫,蠶食著穹頂殘灑而下的微光,林間越發森冷詭譎,甚至匍匐出些許白霧,徹底抹殺了他殘存的方向感。

  無助的低下頭,山口的視線落至掌心的物品上,方才被刺中的疼痛好似還殘存著,想起那團隨紅花傾出的黑屑,他忽然意識到——那股觸感,簡直就和粗糙的毛髮一模一樣。

  「嗚、啊……」被自己的發現激得胃部翻湧,男孩不住乾噁了起來,然而空蕩的胃袋卻僅能吐出灼痛食道的酸液,腥氣侵蝕了咽喉,他的眼眶因為難受而泛滿淚水,被困在山林中的處境更發深刻地揪出心底的後悔。

  為什麼他要靠近這座神社?

  ——要是他沒有尋找花穗的話……

  為什麼他會毫無戒心的跟著今劍走?

  ——今劍、真的是人類嗎?

  『嘎——』

  淒厲的鳴叫驟然撕裂了空氣,幾片漆色的羽毛旋落,本來沉浸於懊悔中的山口立刻被嚇得跌坐在地,眾多停駐於枝頭的不祥黑鳥轉動著猩紅的眼珠,尖銳的鳥喙一張一闔,彷彿正期待著吃食些什麼。

  腦海忽然浮現被鳥類啄食的、發臭腐爛的屍骸模樣,山口瞬間寒毛倒竪,他痛苦地咽下積在嘴裡的酸液,握緊拳頭,奔騰的情感已經不知是畏怕,還是不甘現狀的憤怒,他失控的大叫道:「走開、你們都走開!不要過來!」

  他快要被這個地方逼瘋了。

  他好想回家、好餓、好痛苦,拜託誰來……

  『嘎啊啊啊——』

  聽到山口的聲音,烏鴉們反而發出更為刺耳嘈雜的尖鳴,眾多黑鳥振翅旋飛了幾圈,狀欲離開樹林,卻在下一刻,倏然朝他所在的方向俯衝而來!

  「啊啊啊啊!」驚叫著落荒而逃,男孩的淚水糊了雙眼,他看不清眼前的景象,無數矮枝刮過手腳,翅膀揮動的聲音縈繞於周遭,逃不過鳥類的飛行速度,他的頭頂甚至被狠戾的啄刺了幾下,山口崩潰地大哭了起來,狼狽地奔跑在陰暗的林間。

  拜託誰來救救他!誰都好、救救他……!

  些許光亮出現在眼前,男孩喜獲救贖般直直奔去,衝出枯木林的剎那,模糊的視野映出了池水的光景,空靈的水聲忽然點過耳畔,烏鴉的嘶啼頃時消弭殆盡,連視線都清明了起來。

  ——他看到了一個人影。

  那是個高大的僧人,單手持著染血的薙刀,站在林立著刀劍的池中央。

  因為吵鬧而回過身,那人咧開了嘴,尖銳的牙齒彷彿隨時能撕開生靈的喉嚨,縮緊的瞳孔就像凝視著獵物的凶獸一般,他露出狂放的笑容:「哦,差點沒看到你這小個子啊,無聊了這麼久,人類又送上新玩具來了嗎?」

  喉嚨頓時產生了被掐緊的錯覺,他就像是個被蛇注視的青蛙,僵直著身軀不敢動作,長刀劃破水面的細響傳入耳中,天空明明已經被噬去了明亮光彩,薙刀泛起的冷光卻依舊亮晃著他的眼。

  不知為何,那人穿越水池時竟會發出『喀啦咖啦』的聲響,寬厚的衣襬吸飽了水液,看起來更為沉重,但絲毫不影響他行進的速度,很快地,僧人便站立於山口的前方。

  近距離的對比之下,那人的身形更為頎碩,強烈的壓迫感直令男孩感到窒息。

  「單是這樣呆站著不動的話,就一點都不有趣了,小鬼。」彎下腰來,僧人的陰影將他籠罩其中,逼人的雙瞳因為陰暗而更顯猩紅,包裹在黑布中的手彷似鬼爪一般,尖銳的指尖輕劃過他的面頰,被樹枝刮出的紅痕在男人的觸摸下,冒出一線湧冒而出的珠串,血腥味竄入鼻腔,山口僵硬著身體不敢動作,他幾乎要被絕望逼迫著放棄生存希望。

  拼了命逃到以為是安全的地方,卻還是迎來相同的結果。

  ——他要死在這裡了。

  為什麼……他會遇到這種事……

  空氣霎時凝滯,兩人明明僅對視了幾秒,山口卻感覺時間流動得異常緩慢,直到男人挺直身子,稍稍遠離了一些,他才敢大口呼氣,感官終於恢復正常。

  似乎是對男孩的反應感到不悅,男人危險地瞇細眼,忽然放聲喝道:「喂!」

  「唔啊!」被對方宏亮的聲音給嚇震了軀體,山口反射性的驚叫一聲,耳邊隨即響起僧人豪邁的大笑,他一時搞不清現下的情況,對方的殺意貨真價實,但是為什麼還不對他動手呢?

  這個人、到底想追求什麼?

  揮拍翅膀的聲響遠遠傳來,男孩立刻頭皮發麻,他這才發現烏鴉們忌憚的停在林間,不敢靠近,卻還是虎視眈眈地望著他。

  他已經沒有退路了。

  「你的願望是什麼?」笑聲響了一陣後緩緩停歇,男人忽然問道。

  將注意力拉回前方,山口張闔著乾澀的嘴,設法吐出詞句,最後在求生意志的復燃下,勉強擠出了聲音:「我想、我想離開這裡……」

  「可以!但是有條件。」爽快地應允下來,男人舉起薙刀,指向插滿刀劍的水池,龐然戰意驟然壓臨空氣,那人的眼瞳裡頭盡是嗜殺的喜悅,令人望之怯慄:「想辦法生存下來吧,那裡的武器隨便你拿!在我的刀下活過十分鐘,我就放你離開這裡,你可得感激我賜予的機會啊!噶哈哈哈哈哈!」

  十分鐘,即是夜幕完整吞噬天頂殘霞所需的時間。

  煞白了臉,山口顫抖起疲憊的身軀,他望著薙刀的刃緣,雖然知道自己大概逃不過這一劫,但是如果不做任何反抗的話,就真的連活下去的可能性都沒有了。

  ——他想回家。

  將紅花塞進口袋裡,男孩強迫自己邁動四肢,繞過高大的僧人。踏入水池的同時,他終於明白為何男人涉水而過時,會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響。

  堆積遍地的白骨,淹沒於淺池之中。

  「啊啊啊!」慘叫了起來,山口不穩地向後跌去,一屁股坐上水底的骷髏,他聽到了烏鴉嘲笑般的鳴啼聲,暈濕的不適感帶著刺骨的寒意襲來,男孩只能勉強壓下恐懼,伸手抓上附近的短刀柄,努力站起身來。

  笑容更加燦然,僧人確定孩子已經選好武器後,旋身走上前,朱色的念珠擺晃著,綁結尾端的黑色流蘇就似鴉羽,他的眼瞳在黑暗中閃爍起詭譎紅光:「我不打算跟你來問名字那一套,但至少得告訴你,即將取你性命的傢伙,叫做『岩融』——來吧,讓這場狩獵有趣起來!」語畢,強烈的勁風揮舞而過,岩融刻意讓刀軌貼臨了男孩身軀,製造出對方以為要被砍斷手臂的危機意識。

  刀鋒劃過的瞬間,書包的肩帶斷裂開來,沉沉地砸進水中,然而男孩根本無暇顧及,生命受到威脅的恐懼,刺激著他轉身逃命,破水之聲登時四起。

  「儘管逃吧!我可還沒盡興啊!」輕鬆追上連跑步都跑不穩的山口,男人用力踏破他身邊的水面,沉積水底的白骨立時發出迸裂的脆響,整座淺池震晃了一下,掃漫開來的水波迅猛地碎裂於岸邊。

  再度摔進水裡,山口狼狽地拱起腰背,還沒站起身,金屬斷裂的脆響忽地傳入耳中。

  咳出不小心吃進口中的腥水,他艱難地看向位於前方、被薙刀斬成兩半的刀劍,畏死的恐懼一湧而上,男孩立刻強撐著哀嚎的身軀,繼續往前逃逸。

  大步拉近與山口的距離,岩融揮舞著薙刀,刮出的勁風甚至引起了水面的波瀾動盪,撞得男孩的腳步更為踉蹌。男人愉快地大笑了起來,彷彿能直傳天頂的豪放笑聲就似野獸的嚎鳴:「噶哈哈哈哈哈!終於有點狩獵的樣子了啊!再拿出點覺悟來!」

  腦袋一陣陣發疼,僧人的聲音混雜著黑鳥的不祥啼叫,勾帶起渾身的悚然、以及不自覺的屈服,實力差距得太過明顯,他簡直像是背對著獅子逃跑的幼崽,即使逃再遠,都無法掙出那人的爪下。

  大力地甩頭,撇開消沉的想法,男孩握緊手中的短刀,雖然清楚自己絕對無法接下僧人的攻擊,卻還是沒有將其捨棄,短刀對他來說並非兵器,而是一個能夠反抗的權力象徵。

  ——他要反擊。

  「我想回家!不想死在這裡!」聲嘶力竭地喊出心底的信念,山口壯起勇氣,趕去侵入腦內的懦弱與恐懼。

  發覺銀光閃過眼角,他立刻轉過方向,險急地避開後方直揮而來的攻擊,耳尖頓時一陣痛辣,溫熱的液體淌入耳中,山口僅是隨手撥過,痛齜了嘴,拼命穿梭在林立著刀劍的池中。

  只要撐過十分鐘,他就能夠回家。

  他還想活下去,所以不能放棄……不能放棄!

  被薙刀的刀背重擊腰間,男孩狼狽地摔入水池中,他立刻回身朝岩融扔去了利刃,趁著對方揮開短刀的間隙,匆促的起身逃逸。

  ——他一廂情願地以為、自己又能捕捉到希望。

  對時間的流逝感到遲鈍,山口總覺得自己已經奔逃了半小時之久,然而天頂卻尚未完全消沒光芒。

  體內的每一處細胞都在叫囂著疲累的警訊,他卻置若罔聞,在積滿骷髏的水池中磕磕絆絆著,傷口究竟是被突出的骨頭綻破的、還是被刀劍割裂的,他都不清楚,只知道一切都變得麻木,連本來抽痛的腿部都沒了知覺。

  他甚至沒有發現,對那位僧人而言,要追上他是多麼容易的事。

  看出男孩行屍走肉的狀態,岩融便停下了步伐,沒有再繼續追趕下去,他乏味地斂下笑容,冷望著山口的掙扎。

  ——狩獵,本來就是以性命相搏的戰役,無須憐憫、亦不存同情,強者生存,而弱者淘汰,乃亙古道理。

  體力已經到達極限,男孩的視線模糊了起來,卻還是沒有歇下腳步,身軀搖搖欲墜,速度都慢得像在散步一般。

  天色終於瀕臨黑暗,已經等到不耐煩的岩融咧起鋒利的犬齒,重拾狩獵的環節,釋出自己對獵物最後的慈悲:「喂!小鬼,九分鐘過了,想想你的遺言吧!」

  沒有聽到他的提醒,山口依舊不穩地在水池中前行,似乎正在失去意識的邊緣徘徊。

  「別再拖時間了,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力量吧!」不打算繼續拖延下去,僧人旋過薙刀方向,寬大的衣袖飄揚了起來,他用力將刀鋒摜入水中,水池頃時像是被重創一般,大量腥血伴隨著濃厚的鐵鏽味暈紅了池面。

  抽起刀刃,男子一個蹬步上前,輕而易舉地將山口絆入水中。

  ——當跨越『神之口』的瞬間,這孩子注定便是『祭品』。

  污血立刻濺得孩子滿頭滿臉,當男孩抹開沾染臉面的液體,發現手裡盡是深紅之色時,他先是茫然了幾秒,神智清醒過來的剎那,才恐慌地大叫了起來:「啊啊啊啊啊!」

  周遭垂直插立的刀劍盈滿血光,山口在無數個刀身上看見自己驚懼的嘴臉。

  他又再一次被剝奪了希望——不,打從一開始就沒有生存的可能,只是被玩弄著、才得以再殘喘九分鐘。

  但是為什麼僧人總是能這麼快就追上來?這個僧人明明就——

  看著他,岩融揚聲笑了起來,顯然十分滿意山口絕望的表情,享受獵物臨死時的容顏,無非是狩獵者的特權:「在想這些血從何而來是嗎!這真是個好問題啊!在最後就回答你吧,小鬼,這可是刀劍狩獵中、被殺死的九九九位武士之血啊!噶哈哈哈哈哈!」

  語畢,男人大笑著舉起了刀刃。

  眼眸映入兵器的冷光,在薙刀揮下來之前,山口恐懼地抱住腦袋,閉緊雙眼,賣力放大了糊滿鼻音的駁斥:「騙、騙人!這些、明明是你自己的血!你這妖怪!身上明明中了那麼多箭,為什麼……為什麼你還沒死啊!」

  周遭登時靜寂了下來。

  預想中的劇痛沒有出現,男孩惴惴不安地睜開眼,只見薙刀生生停在他頭顱上方,而僧人竟是一臉呆滯。

  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,山口一面啜泣著,一面艱難地將身軀往後移去。

  中……箭?

  岩融瞪著眼,關鍵字摜入耳畔的瞬間,身中亂箭、卻依舊挺立著身姿的原主模樣浮現腦海——那股強悍與高傲連帶著狩獵的本能,一同被銘刻於原為刀劍付喪神的他的骨髓之中,而這份超越人類的毅力,其信念是……

  ——捍衛。

  眼瞳褪去了血光,岩融遲緩地回過神,視線落向傷痕累累的男孩、以及浮漫著鮮血的刀劍池塚,不禁混亂起自己的本質。

  他怎麼就忘記了呢?他本是庇護眾生的神祇才對……為什麼會做出傷害人類孩子的行為?

  想法萌生的剎那,狂肆的黑暗毫無預警地自腳底膨張而出、破開水面,強硬地將高大的身軀強壓而下,岩融使勁將薙刀插進地面,膝蓋依然重重地撞進水底,他勉強保持了單膝跪立之姿,光亮的畫面卻驀然侵據視野:「唔……!」

  隱約地,他聽見了男孩的哭聲。




  ——三条神社,供奉著五位和善的神明。


  搖晃起神樂鈴,祀奉著神祇的巫女練習著祭祀之舞,神官們則忙碌於村民的祈願,將繪馬上的字句及供品都整理起來。


  他和銀髮的孩子坐在屋頂,帶著爽朗的笑,聽孩子童稚清靈的歌聲,平和地看著生氣蓬勃的神社。


  祂們,為保護而生——



  那麼,現在是怎麼回事?

  「噶啊啊啊啊啊啊!」察覺到黑暗正試圖附入自己的軀體之中,岩融發出痛苦的低吼,握緊薙刀的手泛起青筋,他像是受創的野獸一般,兇猛地扯起纏繞肢體的黑影。

  孩童害怕的哭泣聲使得意志越發清醒,心知自己無法堅持下去,他艱難地抬頭,猙獰著臉面,嘶啞地向前方的男孩警告道:「小鬼,別把你的全名,告訴任何人……!」

  現在的他做不到拯救這個孩子,但至少、還能做到告誡。

  「別相信、任何在這裡遇到的傢伙!」來不及確定對方有沒有聽進去,岩融的視線立刻被黑暗給遮蔽起來,他粗魯地撕開眼前的黑條,持續抵抗著黏液一般的污穢之影。

  抽噎聲忽然消失了,男人焦急地抬眼,正好目擊男孩被吞噬進水底的瞬間。

  認出抓走孩子的力量來源,他咬牙切齒地低吼道:「狐、狸……!」

  ——神官解開了不該碰觸的封印,污染了五位神祇,良善的神明們,皆改變了原來的性情。

  「咕……嗚……」痛苦地跪在池中央,岩融鬆開了薙刀,脫力地被陰暗壓制於水池中。

  ——三条神社,本來供奉著神明。

  那麼,被污穢侵蝕的它們、祂們、牠們……現在究竟是什麼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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▼次章預告、《目隱的幻想鄉》


  夜晚初臨,鳥居之下,必須戴上面具參逛的後山祭典。

  「對事物、千萬不可太過好奇了。」俊美的男人揚起微笑,蹲下身為孩子戴上面具,從狹長的縫隙中,僅能看到他上勾的眼尾,以及眼底無法看透的、詭譎朱紅。


  「萬物皆有一死,能否離開皆看造化,而狐狸、僅會在一旁觀望而已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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